阿钙钙

熠熠生光,未来可期。
你们的出现永远改变着我。

【朱白】同路人 (冲喜梗/一发完)

*谁能想到这么正经的标题,后文居然是冲喜梗

*小傻子少爷X童养媳白

*有两段播不出来,完整版在巍伯 名字:怕了怕了112233 

*不过这次三观超正(?)


1921年,江城。

六月十三,是难得的黄道吉日,也是朱家小少爷的大婚之日。


这本是桩喜事,奈何背后另有隐情。

只因朱小少爷九岁那年,下学路过东湖,见有孩童落水,便连忙下水救人。人是救上来了,小少爷却在寒冬腊月天里烧了整整一个月,脑子烧傻了,人也落了病根。这些年各路大夫医了个遍,并无多大起色。这不,年初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,直把朱家二老吓得魂不守舍,只能病急乱投医的用上最后的法子——冲喜。


朱家虽然殷实知礼,但也没几户正经人家肯把女儿嫁给傻子。夫妇俩多方打听,最后从牙婆手里,重金买了个小男孩回来。

男孩名叫阿白,将将满十四,比朱少爷小两岁。


这阿白原本在上一家给老爷做妾。老爷过世后又被主母卖了出来。朱家人本心里膈应。奈何请来主婚的大荒神婆说,这孩子跟朱小少爷的手相、八字都极为相合,一万个里也再挑不出这一个了。这回冲了喜,保准少爷逢凶化吉,平安顺遂。朱家便只能认了。


未想那日,小两口刚拜完天地,正要送入洞房的档口,朱小少爷就撅过去了,好半天才醒来。

众人手忙脚乱的忙完,回头一看,阿白已经趁乱,跑了。


朱家又手忙脚乱的去寻。

幸好那孩子年纪小,又人生地不熟,不过走出了五里地。

朱夫人怕他再跑,只得命人先将他关了起来。


是夜,阿白正昏昏欲睡。突然听得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。不一会,一位小厮装扮的人进来,一手提着个食盒,一手搀了个人。

虽然前日行礼时,阿白戴着红盖头。但仍识得眼前这人,正是朱家小少爷。

细看这位小少爷,身材消瘦,面容憔悴,跟传言里差不多。不过一双眼睛大而温柔,十分好瞧。


阿白怔怔的间隙,小少爷已开口说话,“阿白?饿了吗,吃、点东西……”


小厮麻溜的从食盒里取了热腾腾的汤面、粥、茶果点心摆上桌。虽然已经吃过晚饭,但眼前的食物喷香扑鼻,勾得阿白直咽口水。


“别怕,吃吧。不知道、你喜欢……吃什么,就,每样都……拿了一些……”

小少爷虽然说话吃力、吞吞吐吐,但一脸的温和认真。阿白便没有那么害怕了。他端起一碗面,埋头大口吃了起来。


“抱歉,我阿爹阿娘,信了……神婆的,糊涂话,非要、给我冲喜,倒把你……连累了。”

朱少爷喘了喘气,又一字一句的说着。

“大后日,我阿爹阿娘,出府去吃酒。到时候,我安排阿诚,送你,出城。你早些……回家去罢。”


阿白从面碗里抬起头,彻彻底底的怔住了。


到了六月十八,老爷夫人前脚刚走,小少爷便命贴身小厮阿诚收拾了干粮和盘缠,偷偷带着阿白出城去了。

午后阿诚才回来。小少爷惦记着这事,午睡也没有合眼。见他进房来,忙问,“怎样,阿白、送走了?”


未想阿诚身后,却有个小脑袋探了出来。

是阿白。


这几日,阿白对朱少爷的话一直将信将疑,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。可朱少爷每日都托阿诚给他送吃送喝,十分照顾;今日又当真送他出了城,还把卖身契还给了他,他才后知后觉的确信,朱少爷是个好人,并未骗他。


他蹭的跑到朱少爷跟前,一脸焦急,“少爷,我……我不走了。听阿诚哥说,我是买来冲喜的。万一我走了,你有个三长两短,那可咋办?我不能害了你。”


朱少爷亦急得边咳边劝,“那都是、封建迷信,不作数的。我这身子,菩萨来了……也救不了。阿白,快些家去。再晚,我父母亲……该回来了。”


阿白心下更为触动。这位少爷看着憨傻,却是善良通透至极。


他忙不迭摇头,“少爷,您莫说丧气话。您是好人,肯学会有好报的。

而且,我八岁就被家里卖给牙婆子了,我、我没有家可以回了……我之前逃走,只是不想总是被卖来卖去……”

阿白说到伤心处,低头哭了起来。


朱少爷动容,忙俯身替他擦眼泪,“不、不会了。阿白,以后,这里就是、你的家。”


朱家二老一向乐善好施,为人宽厚。若非儿子命悬一线,实不会干这种买儿卖女的作孽事。然既已至此,便也一心一意对阿白好,以弥补万一。

阿白也定下心来留在朱家,一门心思回报朱少爷。


一晃三年,阿白被朱家照料得极好。刚来时瘦得皮包骨的豆芽菜已出落得明眸皓齿,漂漂亮亮,连个头都比朱少爷高了些许。

朱少爷的身体亦当真一日好过一日,再没有犯过大病。



原本朱少爷因着身子不好,二人并未正经圆房。平日里,朱少爷睡里屋。朱家原本给阿白安排了单独的院子。他却想照顾朱少爷,便日日睡在外间陪着。


*这段不能播……🚬


朱少爷没法去私塾,家里请了先生上门。

一开始,阿白只是陪着朱少爷听讲、温习。他没有念过书,却意外的天资聪慧,好问好学,进步飞快。先生一个劲的夸他是读书的好苗子。

朱少爷也在下学后多教他读书;一笔一画教他写字。


可惜朱少爷终究不是读书的料。倒是阿白,先是插班考上了县里的中学。在县里读了一年,又考上了上海的申江大学。


朱家三代书香门第,自然喜气洋洋。唯独阿白一人满腹愁绪。


这夜,小两口在自己房里,黏黏糊糊说着体己话。


朱少爷抚上他的眉心,试探着问,“阿白,这几日是怎的了?有什么心事,只管说给哥哥听。”


这一提,阿白当真眼里汪汪。

“哥哥,我不要去上海……以前在县城,还能每周回来瞧你。要是去了上海,我……”


朱少爷心下也十分不舍,但仍极力安抚,“怪我的。是哥哥笨,不能跟你一道去上大学。阿爹阿娘都是有文化的人,朱家唯独我蠢笨。阿白就当替哥哥去上学,好不好?哥哥在家等你回来。”


“哥哥哪里蠢笨了?哥哥有多好,我最知道。”

阿白捂了他的嘴,不许他瞎说。却反被朱少爷握住,十指相扣。


不一会,身上便燥了起来。


*这段不能播……🚬


事后,两人紧紧抱在一起。

“以后哥哥想了,就告诉我,我帮你这样弄,好不好?”

朱少爷将头埋进阿白的脖颈处,拼命点头。


阿白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,“哥哥只能跟我这样,不可以跟别人,好不好?”

朱少爷又拼命点头,“嗯!哥哥是阿白的丈夫,不会跟别人好……”


九月,阿白依依不舍的去申江大学报道了。


阿白去的是医学院。朱少爷知道,是因为他。

阿白学业很忙。朱少爷却总能时时收到他写的信、寄来的各种上海的小玩意,和最新一期的《新青年》杂志。靠着它们,朱少爷才知道外面的世界,已经起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
朱少爷也听说,阿白在大学里抢眼得很,追求他的人很多

又听说,不少新文化运动盛行之地,移风易俗,包办婚姻早都作废了。


会不会阿白见了世面后,不会想要再回来——这是朱少爷心里,最隐秘的恐惧。

可他从没跟阿白提起过。他只是在安心与忐忑的不断交替中,苦苦等待。



大三的暑假,阿白刚回来没几天,便兴奋的跟朱少爷商量。

“哥哥,等明年我毕业了,咱们去民政局办一张结婚证好不好?咱们成亲那会,还不时兴这个。现在补上?”


朱少爷猛然愣住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
“哥哥,怎么了?”阿白窝进他怀里。

“阿白要不要再想想?你还小……”

阿白瞪大了眼睛,“我跟哥哥可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,哥哥难道还想反悔不成?”

“可那时候,你还是个孩子。况且,也不是你愿意的……”

朱少爷的声音越来越低落。


阿白索性闹他。

“哥哥昨儿个晚上求我的时候,可是一个劲叫我心肝宝贝,还说要一辈子护着我,一辈子都跟我好。

怎么,这会子却不认账啦?”


一席话打趣得朱少爷满脸通红,却又发自内心的欢喜,开始期盼那天的到来。


朱少爷成年后,朱老爷让他学着接手家里的布庄生意。他本来担心自己笨,学不会。但一想到能自己赚钱给阿白负担学费,又鼓起勇气应承了下来。

朱少爷踏实勤勉,做事认真,倒是把这桩生意顾得很好。

阿白也终于毕业了。他没有接受法租界医院的邀请,而是回到江城医院工作。


朱家老两口如今一想到两个孩子,都是满满的欣慰。只等着他们领完结婚证后,再遍请亲朋好友庆祝。



没想到回江城才两个月,阿白这一头,却闹起了别扭。

他开始少言少语,早出晚归,不再黏着朱少爷。领结婚证一事,更是再不提起。


朱少爷以为他后悔了,心里苦涩,面上却不敢提不敢问。

阿白瞧着他的样子,心里也越发失望、难过。


以往亲密无间的两人,这次竟别扭了一个多月。直到阿白提出要搬去医院宿舍住,朱少爷才终于忍不住了。


他不管不顾的将人抱住不许他走。

“阿白,你是不是……后悔了?

要是哥哥哪里不好,你告诉哥哥,哥哥改……”


阿白也终于爆发了。他试图挣脱朱少爷的臂膀,却被越发紧拢在怀里。只能留着泪道,“到底是谁后悔了?哥哥你在夜来香唱歌跳舞喝洋酒的时候,可还记得我了?”


朱少爷一脸吃惊,“阿白,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

其实阿白在上海的时候,就听同乡们好意提醒他说,他家朱少爷现在手上好几个大布庄不说,人又难得的英俊有教养,追他的小姐不计其数。

一个同乡说,曾经在康可尔咖啡馆,看见朱少爷和一位小姐一起喝咖啡;又有一位同乡说,偶遇过朱少爷和一位小姐在霞飞路买点心。


阿白本是不愿相信的。直到回江城后的一天晚上,朱少爷说他在布庄忙生意,晚一点回。阿白兴冲冲跑去接他,想给他一个惊喜。没想到在夜来香歌舞厅门口,看见了朱少爷。

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三件套,风度翩翩,和平日朴素的模样判若两人。身旁一名美艳的舞女正挽着他的胳膊与他说话,样子亲密极了。


其实这些年阿白心里,未有一日不忐忑。他家哥哥一顶一的好,不知被多少人家惦记。

他只能安慰自己,还好他们早早的成了亲,还好哥哥心里只有他。

可没想到……



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,阿白就浑身发抖,泪雨滂沱。

朱少爷心疼坏了,一个劲的哄他、替他擦眼泪,“阿白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我想告诉你的,可我现在还不能说……你别生气,都是哥哥不好……”


末了,两人是去床上解决的。


这日,在布庄打理生意的朱少爷收到暗号——是组织上有任务了。


晚上十点,他小心的来到接头地点——已经打烊的福佑书店。他的上线林楠笙已经在等他。

“朱一龙同志,组织上对你有一项工作安排,让我代表华东局地下党组织来与你谈话。”

朱一龙立马起立行了个礼。


“我们华东局拟发展一名同志。在上海观察了两年,表现非常优异。上个月,组织已经批准了他的入党申请。梳理完他的社会关系后,组织认为,你最适合做他的入党介绍人和上线,你有什么想法?”

朱一龙端端正正的回答,“朱一龙服从组织安排。”


“那好。”林楠笙点头。

说着,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人。


“朱一龙同志,这位是我刚刚提到的白宇同志。”

“白宇同志,这位是朱一龙同志,是我们江城地下党组织的骨干。以后他就是你的上线。”


白宇乍一见朱一龙,便是一脸惊喜与难以置信。听完林楠笙的话,更是激动得眼冒泪光。

“朱一龙同志,你好。”


朱一龙的惊喜丝毫不亚于白宇。他愣了片刻,终于颤抖着握住他的手。

“白宇同志,你好。”




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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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哈啊哈这个结局,惊喜不惊喜,意外不意外?

这个故事源于一篇放了很久的废稿,写了很久,而且一直没想好怎么结尾。感谢小林和《叛逆者》给的灵感,终于填上了~~


下个故事见❤️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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